浑噩的一天,如往常一般没有事做。
她睡到傍晚醒过来,再睡过去,再醒过来,就到了天黑。
整个人饥肠辘辘,但是却意外地吃不下任何东西。
她情不自禁地看向yan台,突然对x1血鬼的到来有了一丝期待,又对他的世界,产生了一丝好奇。
当一个人主动开始等待的时候,时间,就会变得漫长且难熬。
她怀疑自己患的是一种诡异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。
她的窗户终于被推开了,x1血鬼与她眼神相撞,先是一愣,又在她昏暗的屋子里打量了一圈。
“你的种种样子好像都在告诉我,你现在足不出户。”
她听见x1血鬼这样说。
她微微张开嘴,又紧紧闭上,几乎就要倾倒出自己柔软的内里。
随后拿起桌上皱巴巴的卡片给他看,“我捡到了这个。”
“哦?不用在意。”
“你真的在帮助人自杀吗?”
x1血鬼对她温柔地笑了笑,“我也是在千年后才发现,原来人类本身就会将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幸。”
“没错,客户每年都在增长,无b盼望着si亡的胆小鬼越来越多,多亏了他们,我终于不用去主动打猎了。”
“告诉我,这样是否算得上乖巧?”
他邪邪地笑,同往日般一样,一定要和她靠得很近。习惯了他微凉的身躯后,他就像一只误闯入她房间的野猫。
见她不说话,他便自顾自地又说,“很久以前,你便很畏惧我x1血时的样子。”
“现在你知道了,那些人都是主动送上门来,并非我要杀的,对吗?”
她看着面前既病态又俊美的x1血鬼,心中却被说不出口的悲伤淹没。
“告诉我,x1血鬼带来的si亡,是什么样子的?”
听的人微微偏了偏头,似是没听懂。
“能否带我去看看?”她扯出个过于脆弱,过于没用的微笑。
“我想,我也厌倦了……”
活着,两字并未说出口,她晕倒在x1血鬼的怀里。
再次苏醒是在凌晨,很清醒,头却很晕,很痛。
她很清楚,她不是因为疲惫,而是因为缺乏血糖。
她处在一个很明显是医院的病房,手上输着一瓶点滴,x1血鬼坐在另一侧一手托腮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。
“医生说,你缺少血糖。”
她看着周围称得上jg装修的陈设,心里有些别扭,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无妨,这种小事我总能做到。”
她注视着x1血鬼,也许是身t的虚弱给人带来了b平时更软弱的意志,令她想要依赖,面前这个能带来si亡的野兽。
“再给我讲讲吧,那些求你帮助他们自杀的人。”
x1血鬼意外地挑了挑眉,然后ch0u了几段往事,缓缓地讲。
她失神地看着他红yan的嘴唇一张一合,腹内空空如也,化成了一种令人心中难以捱过去的绝望。
他说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时代。
虽然肆意杀人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,却出现了越来越多迫不及待想主动结束掉自己生命的人。
令他一如千年前那般,不懂这些蝼蚁的想法。
不过他不需要懂,虽然他不惧人类,但也不愿总是在进食后被喊打喊杀,能得到他们的自愿献祭,带给他许多方便。
他利用网络认识他们,然后帮助他们离开这个,bx1血鬼还要冰冷的世界。
就是这么简单。
话锋一转,他突然问。
“需不需要我帮你来安排生活?像从前那样?”
“从前,什么从前?”
好诱人的话。
狠狠挫去她本就没剩多少的自尊心同时,令她开始恐惧那未知的深渊。
x1血鬼并未直面回答,依旧用那命令式的口吻,“在博物馆里工作怎么样?你一定可以发现许多有意思的事,我来帮你安排。”
她笑,用最简洁伤人的方式粉碎他的自信心,“你为何如此坚信我曾ai过你?”
x1血鬼的神情出现一丝罕见的破裂,怔在原地。
他那双修长温润的眉漂亮得让她忍不住想去抚0,漆黑的眸配上呆愣的神情,看上去还有一丝天真。
不是恼怒,不是冷笑,反而是微怔,不知为何,她觉得他的样子,有些反常。
但是他已经开始微笑,“我没有心,所以不会痛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。”
她亦躺在床上,用g裂的嘴唇扯开一个笑,“我有些羡慕。”
x1血鬼盯着这样的她,一字一句,沉稳有力,“你ai我,b任何人都ai。”
……
真可怜,他真可怜。她这样想。
她将头微微转去另一侧,不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