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母。左行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,只知道养母唯利是图,养父脾气阴晴不定。
因此,他常常受到惨无人道的殴打与折磨。
他们显然不是拐卖团伙的头目,只是其中的小喽啰,团伙内有人确定目标,然后他们会精准实时行动,以各种方式诱拐孩子。
左行云每天最常见到的是和他一样被拐卖来的孩子,有男孩有女孩,男孩居多,他们的最终归宿是被买走。
在这两人身边,一待就是就是五年。
左行云有些记不清了,他只有小学一年级的文化,仅仅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,以前也是有爸爸妈妈的,即使他们回家的时间很少,他已经想不起他们的样子。
更多的,他就不知道了。
思绪飘散着,突然下起了小雨,左行云忍着疼痛,撑起身子,一步一步挪到巷子边。
繁华的城市不属于他,破败落后的村庄也不是他的归处,他是条被关押的流浪狗,在身上最后一滴价值没被榨干之前,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。
唯有蹲在垃圾桶旁边,在最无人涉足的地方,他才能求得一隅宁静。
头昏脑胀,仅走出几步,就感觉到天旋地转,许久未进食的胃囊空荡荡的,痉挛地蠕动,咆哮着企图进食。
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,这次说什么都得逃出去。
常年被监视被毒打,反倒培养了他敏锐的侦查意识,负责监视他们的人每两小时一换,只有中午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才有喘息的机会。
正巧今日天气多变,上午还是晴空万里,转眼间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他原本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,感觉到身后窥探的目光减弱了,也混着人群躲到了巷子里。
腿上受了伤走不快,他只能忍着痛移动,左腿的小腿是被男人打的,比起膝盖直接流血的皮外伤,小腿的疼痛是由内而外散发的,一动便剧痛无比,也许是断了吧。
如果被抓回去,另一条腿估计也不保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逃跑了,每到一个新的地方,他都会试着求救,可一个几岁的孩子说的话在外人是没有可信度的,因此总是会被他们抓住。
被抓回去的代价是惨痛的,在他们阴暗破旧潮湿的房间内,挂着各种折磨人的道具,他背上的烙印是他十岁那年又一次从警察局抓回来的时候留下的。
虽然没有接受过教育,但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。左行云不懂恨是什么,他只知道自己害怕疼痛,害怕遭受到身体上的折磨,不喜欢养父养母,如果可以逃离,就算回不到亲生父母的身边也可以,只要不活在他们的控制下……就是年幼的左行云所想象到的最好的生活了。
他瘦弱的身子躲在绿色垃圾桶和墙壁的缝隙之间,左行云小心翼翼弹出脑袋去看巷子口。
他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皱着眉地四处张望,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会被抓到吗?会再一次被拎回去虐待吗?
他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膝盖处的血不断渗出,一次又一次的沾污在看不出浅色模样的短袖上。
然而,他们走进小巷几步之后,突然折返了,仅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。
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,左行云松了一口气。
他脸上毫无血色,嘴唇发白,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放松了身体,慢慢的向下滑。
不对,还没有完全逃脱,他们充其量也是暂时找不到先去吃饭了,他如果在此地逗留,还是会被他们发现的。
可c城这么大,又能跑去哪呢,有什么地方是可以隐藏自己不被发现的,有什么地方可以收留一个12岁的、来历不明的、瘦骨嶙峋的孩子呢?
左行云怔怔地靠着墙壁在巷子里坐了一会儿,他感觉到十分饥饿。
他撑着墙壁起身,想翻开垃圾桶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,绿色垃圾桶将近有他人这么高,饿得没力气的左行云费了好大力才掀开盖子。
他垫着脚在垃圾桶里翻翻找找,还真让他翻到了东西,一袋包装完好的面包。
他大喜过望,颤着手将面包拿了出来,忙不迭地拆开袋子,一阵浓郁的奶香扑面而来。
这大大刺激了他虚弱的胃囊,左行云使劲咽了咽口水,抓起面包就往嘴里送。
结果下一秒一到疾影闪过,左行云咬了个空。
他诧异地看向空无一物的手心,面包不见了!
“唔……喵呜……”
他转头一看,地上一只瘦的皮包骨的三花猫,正按着面包凶狠的进食。
它的眼里发出明亮的荧光,边吃喉咙里边发出一种示威的呜呜声,爪子按在面包上。
左行云看见它垂下的乳房,这是一只正在哺乳期的三花母猫。
他顿了顿,泄气般的垂下手,重新靠在墙壁上蹲下来,也没打算从它嘴里夺回来,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猫。
怎么能抢东西……
他神色沮丧地望